父亲每次来首尔，她和妹妹都会到机场去接。陪着父亲前往位于汝矣岛的家的路上，姐妹俩会向他汇报一下近况，就像在开一个简单的发布会。
这天，妹妹说完后，她就开始抱怨儿子不肯好好学习，不肯去上课外班。
一直默默听她讲的父亲突然说道：“他现在不是才初一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初中生的碗只有这么大，你却想像瀑布一样往里倒水，他能盛住吗？”
父親还意味深长地说：“青春期的时候碗很小，如果一下子灌得太多，就只能往外漏。如果拼命倒水，有的碗还会碎掉，一定要当心啊。”
父亲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。
聊其他事情的时候，父亲常常言简意赅，但只要说到孩子，父亲总会比平常听得更认真，也一定要讲到她明白为止。
从父亲的话中她仿佛看到了从前的一幕幕，在抚养姐妹俩的过程中，他等待、忍耐了多少次。
她也忽然明白了，父亲一直在默默地守望着笨拙的自己，父亲知道她的碗小，需要等待。